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守节沈婉领的女频言情小说《五十而已霍守节沈婉领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寅初初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和霍守节银婚三十年。我为他生儿育女,却一直没有办结婚证。每次向霍守节提起,他都皱着眉敷衍:“都老夫老妻了,还在乎这些?”他埋怨我只知道洗衣做饭,儿子也嫌弃我没有文化,不如别的老太太有涵养。我以为他是觉得一把年纪了,懒得折腾再办证这种事。直到我在书房的保险柜里,发现他和初恋的结婚证,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三十年了。而他和我在一起,仅仅只是身为舞蹈家的初恋为艺术献身,不能生孩子。但霍守节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。公公婆婆乃至于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,都知道这件事。只有我被蒙在鼓里,整整三十年。我呆坐一下午,仔细回想自己这一生。放弃前程无限的研究工作。无名无分的尽孝公婆,养育孩子,忙出一身的伤痛和产后病......却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得到。可我...
和霍守节银婚三十年。
我为他生儿育女,却一直没有办结婚证。
每次向霍守节提起,他都皱着眉敷衍:“都老夫老妻了,还在乎这些?”
他埋怨我只知道洗衣做饭,儿子也嫌弃我没有文化,不如别的老太太有涵养。
我以为他是觉得一把年纪了,懒得折腾再办证这种事。
直到我在书房的保险柜里,发现他和初恋的结婚证,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三十年了。
而他和我在一起,仅仅只是身为舞蹈家的初恋为艺术献身,不能生孩子。
但霍守节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。
公公婆婆乃至于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,都知道这件事。
只有我被蒙在鼓里,整整三十年。
我呆坐一下午,仔细回想自己这一生。
放弃前程无限的研究工作。
无名无分的尽孝公婆,养育孩子,忙出一身的伤痛和产后病......
却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得到。
可我在成为家庭主妇前,也是国家机密机关的研究人员。
我收拾好东西,主动签了研究院A级保密协议后,留下一封假死证明离开了这个家。
剩下余生,我只为国家而活!
......
“我答应签下协议,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老,我愿意为国家事业发光发热。”
我刚说完。
电话那头的研究人员立即喜出望外:
“怎么会?有您参与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!”
直到我在线上提交申请后,才挂断了电话。
我看着手中的结婚证。
十指发颤,心疼到几近窒息。
这是我的丈夫霍守节和他的初恋沈婉领的结婚证。
里边还夹着好几张旅游照片。
从青丝到白发,他们在各地留下了爱的足迹。
最底下一张泛黄的照片背后还有一行小字:
与妻沈婉泰山一游。霍守节、沈婉拍摄于1987年7月。
我鼻尖忽的一酸,心脏似被大手掐住。
这一年,是我和霍守节决定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。
我与霍守节是在下乡时认识的。
当初我知道他有一位初恋,但霍守节再三向我保证会对我好。
他和我说:
“那些都是过去,孟茜,你才是我决定白头到老的人。”
他文质彬彬,又是京市大学的医学老师。
那时候车马很慢,爱一个人就是一生。
即使他没有给我办婚宴,一到看好的领证日子就说要外出办事,我也没有怨言。
但我没想到,他是早就和沈婉办了结婚证才不能和我办。
在我被困在厨房里忙碌的日子,他们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。
从二十岁,到五十岁。
他瞒了我三十年。
门响。
是我和霍守节的儿子霍凌韬带着儿媳妇一起回来了。
看到我十月怀胎,辛苦养大的孩子,我眼眶一下滚烫。
“韬韬......”
儿子看见我这样愣了一下,转眼就看到我手中的结婚证:“妈,你拿爸和沈姨的结婚证做什么?”
这次换我怔住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霍凌韬语气依旧风淡云清,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。
“爸就是怕你闹才把结婚证锁起来的,你怎么给打开了?哎,你别给弄坏了,惹爸生气。”
听着他不耐的提醒,我突然发现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,是那么的陌生。
而儿媳妇也神色平常,看起来并不意外。
所以......
除了我以外,所有人都知道霍守节早就和沈婉结婚了这件事?!
我默默回屋拿出个编织袋子收拾行李。
动静引起外头几人的注意。
霍凌韬嘴巴一撇,不耐烦看我:“妈,你每天都做这副这苦大仇深的样子累不累啊,搞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一样。”
我置若罔闻,继续收拾。
突然,霍凌韬一把扯过袋子丢到墙上,衣服撒了一地。
他怒吼:“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眼力见,我们旅游你掺和什么,还嫌不够添堵吗?!”
客厅内气氛变得凝滞。
我恍恍惚惚看向霍凌韬,泪水渐渐模糊视线。
我生他养他,几十年来为了他从不停歇。
结果到头来,这儿子生了还不如不生!
霍守节轻咳了一声,拿出手机:“行了啊,给你买票,你早点出发,到时候正好接机。”
说着,他假模假样地给我买了去三亚的火车票。
我浑身一震。
我不信霍守节不知道火车到三亚,坐轮渡过海多么麻烦。
他们坐飞机头等舱,去让我坐36个小时的火车。
他的意思很明显,让我做这一家子旅游时的保姆,免费的。
一股委屈和酸涩席卷上来。
我抢过手机重重一摔:“霍守节!你还要耍我到什么时候!我们不是夫妻,我没义务伺候你们!”
我转身指着霍凌韬怒骂:“还有你!我十月怀胎生你,难道是为了看你喊别人妈吗?!你说我执着这张证,你自明不明白,没有这个证,你就是个私生子!”
霍凌韬脸色一变,一时间反应不过来。
积攒在心里的情绪瞬间爆发,我此时只想说个痛快。
刚张嘴,一个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。
我被带着摔倒在地,缓缓转头看过去。
霍守节呼吸沉重,脸色阴沉:“想发疯就滚出去!知道自己没有结婚证是外人,那就滚!没资格对我的妻子儿子指指点点!”
我死死盯着他。
四目相对,只剩恨。
沈婉就“哎呀”一声,立即上前几步拉着霍守节坐下。
“守节你别动气,孟茜也是被刺激到了,有点脾气也正常。”
她转而看向我,语气高高在上:
“孟茜,不是我说你,一张结婚证能证明什么,值得你闹这么大的脾气?”
“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守节,活了大半辈子了,我们一样可以把生活过好。”
说着,她拍拍我的肩。
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。
我瞳孔一缩。
这是霍凌韬结婚的时候,我花光积蓄为儿媳置办的昂贵首饰。
儿媳性子有些抠门,从不轻易送人东西。
现在已经戴在了沈婉身上。
这足以证明,儿子儿媳都认可了沈婉。
我抬眼看向儿媳。
对上我的目光,她似乎仓皇地别开了眼睛。
我自嘲地笑了声,努力爬起来。
所有人都只是冷眼瞧着我。
我觉得自己可悲。
这辈子临了,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为他们付出,没有讨到一丝好。
如今遭了报应,也该称自己活该。
人早该为自己活。
我转过身,行李都没拿,直接开门离开。
身后响起霍守节烦躁的声音:“赶紧收拾,把机票改成今晚的,省的家里全是糟心事。”
我步伐没有停。
来到小区外,直接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:
“你好,今晚我就来研究所。”
半个小时后,我上了军用车,与霍守节一家的轿车擦肩而过。
我看向沈婉。
她穿着质感极佳的旗袍,套着一件皮草大衣,衬得我狼狈不堪。
霍凌韬夹了一口饺子,脸上都是喜色:
“爸,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好!我早就想让沈姨和我们一起住了。”
他们一拍即合,却没人想问问我的想法。
我的手用力抓着围裙:“霍守节,我们分......”
分手两个字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对我而言,这话总归难为情。
于是我抿了抿唇:“我们散了吧。”
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霍凌韬开口就是指责,语气不耐烦:
“妈,你又在闹什么?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搞离婚这套?”
儿媳站起身,就要扶着我坐下:“妈,你累了吧,赶紧坐下吃口饭,一家人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?”
霍守节却坐在沙发上,点了根烟后,眼里没了一丝动容:
“孟茜,是我太给你好脸色看了,你是觉得离了我,出去还能过这种富太太的生活?”
一人一句,像刀子一样扎着我的心。
富太太?
我这些年过得分明连保姆都不如,保姆干活还能有工资拿,可我换来了什么?
一家人对我没有尊重,没有一丝坦然。
沈婉蹙起眉,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:
“看来是我不该来,一来就让你们吵架了。”
她作势就要走。
霍守节捻灭烟头,起身拉住她的手:“走什么?我让你住就安心住下!”
儿子也笑着安慰:
“是啊沈姨,你就安心住下,今天我们出去吃顿大餐。”
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。
我们之间好像有一条沟壑,将两边隔绝开来。
直到一行人欢声笑语地出了门。
我的手机响起一条提示音,是我回研究院的申请通过了。
我脸上浮现笑容。
一瞬间烦心事似乎都不在意了。
与此同时,研究院的人打电话来。
先是一阵恭喜,又询问我:“孟老师,您来这边研究之后,可能回不了家,您和家人说了吗?”
我抿了抿唇,有些迟疑。
再怎么样,也是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一家人,就算我根本不被在意......
“等我晚上给你答复吧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正想起身,后背猛地痉挛发疼,疼的我直不起腰。
这些年我一个人忙前忙后,顾不得休息,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。
我缓了许久,才慢吞吞地出门。
在药店买了膏药,等我走到楼下时,一道声音叫住了我。
“哎,孟茜。”
我看去,是与霍守节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的主任。
“你的病好些了吗?”
当时我生霍凌韬时,没有坐好月子落下一身病。
年近五十时出现了子宫脱垂,最后不得不做了子宫切除手术。
可在我住院期间。
霍守节没来过,打电话也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出院,因为家里没人给他做饭洗衣服。
我心中满是委屈酸涩,仍旧点点头:“好多了,麻烦陈主任担心了。”。
匆匆告别后,我撑着疼痛的身体回了家。
贴了药,躺上休息。
再醒来是被屋外的吵闹声吵醒,窗外已经是傍晚。
门开,就听见‘婚纱照’,‘蜜月’等字眼。
我僵在原地。
霍凌韬笑着夸赞:“爸,你和沈姨领证那么多年,今天总算补拍了婚纱照,没有遗憾了!”
硕大的婚纱照摆在客厅里。
穿着黑西装的霍守节和一身婚纱的沈婉笑的甜蜜。
我呆呆看着,眼圈一烫,心脏是阵阵刺痛。
“妈,你来的正好,赶紧搭把手把照片搬到房间去。”
霍凌韬催促着我。
我却根本没动。
我曾无数次期盼,能和霍守节去拍几张婚纱照,弥补年轻时的遗憾。
但他每次都觉得我在没事找事。
原来一切都是我在痴心妄想地做梦。
霍守节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,朝我努了努下巴:“桌上给你打包的鸡汤和买的保健品,别说家里人不关心你。”
他嫌恶地摆弄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药袋:“成天只知道乱花钱,不赚钱就不知道省点,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带孙子?”
我只觉自己活的可悲。
手机里银行卡扣费短信都还没删。
他们今天出去拍婚纱照、吃饭、玩乐的消费,都是用的我的退休补助。
这些年没人问过我哪儿来的钱。
只兀自认为我是私吞霍守节给的生活费。
婚纱照被挂在了主卧床头,两人笑的幸福,似在嘲笑我的可悲。
讥讽我活该一辈子给他们任劳任怨的付出。
看着客厅一群人还在商量去旅游,可话里话外都将我排除在外。
我没必要再留念了。
于是我点开研究所人员的短信,发了消息:
不用告诉他们了,我很快就会来报到。
儿子还在催促:
“今晚爸值班,你赶紧给他送饭去吧,他平时最注意养身,别伤了他的胃。”
腰痛阵阵,没人知道我刚进五十岁就绝了经。
我慢手慢脚的起身,提起饭盒就往外走。
三十年的习惯,一时改不了。
关门前,还听见儿子和儿媳妇不满的抱怨。
“一点事都做不好,如果我是沈姨和爸生的,肯定比现在混得好!”
我被柴米油盐折磨到麻木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。
不过没事,我很快就不会在他面前碍眼了。
到霍守节的办公室。
平时十分钟的路程,这一次我走了整整半个小时。
一进门,就听见霍守节的抱怨:
“怎么才来?年纪大了,手脚也不利索?”
我抬头看着他。
男人个高形瘦,带着一双金丝边眼镜,岁月带给他沉稳和儒雅越发明显。
而我生完孩子后身材就走样,衣服上永远有一股散不去的油烟味。
我没有和以前一样跟他道歉。
而是拿出那张泛黄的结婚证,放在霍守节面前。
“你要解释一下吗?”
霍守节愣了愣,放下了手里的报纸:“结婚证啊,怎么了?”
他语气太过理所应当,让我一时都哑了声。
有那么一刻,我只觉这些年过得好没意思。
“霍守节,你骗我这些年难道心里没有一点对不起我吗?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?”
我没压抑住喉间的哽咽。
霍守节眉宇间似乎有了动容,他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:
“我们都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了,有没有结婚证也不重要,等这阵子忙过后我带着你出去散心吧。”
我低下头,藏着眼中的酸楚。
每年我都想和霍守节出门自驾游,但他总是用工作忙,或者孩子有事推脱。
现在他主动提起,但没机会了,我马上就要走了。
“你好好吃饭吧。”
我没有正面回答。
霍守节却明显愣住了,皱眉盯着我。
我只顾着将他中午吃剩的饭盒收好,慢吞吞地走出办公室。
等回家后,霍凌韬两人似乎是出门吃饭了,这也给了我空闲的时间。
我将饭盒洗了后,就开始收拾行李箱。
可最后却发现,整整三十五年,我的东西竟然装不满一个小行李箱。
心底蓦然生出几分苍凉,鼻尖止不住地酸涩。
我胡乱用手背抹了把泪,扶着腰将行李箱锁好推进了卧室。
第二天早上五点。
我习惯性地给一家人准备早饭。
有些时候,劳累一辈子早就成了习惯。
除此之外,我还包了几盒盒水饺和包子冻冰箱,将过冬的衣服洗好熨烫整齐......
希望这些在我离开后,他们也能用得上。
等窗外日头高照,大门响了。
霍守节回来了,还带着穿着靓丽的沈婉。
他见我摆上早饭,向我理所应当地通知道:“以后小婉就和我们一起住,也能有人照顾,免得我成天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