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漓萧云厌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血透三尺后,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陆长漓萧云厌最新章节列表》,由网络作家“梦里描眉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萧云厌不知道陆长漓说的是什么,但从她的语气中,他能判断出这天火很厉害,与寻常火焰必定天差地别。“王爷,站到我身后来哦!”他兀自想着,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,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,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。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,不是被火焰制住,而是被臊的。死冷寒天,他竟双颊发热,若不是黑夜,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。自从出宫立府后,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,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,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。哄小孩似的,又疼又宠......即便是黑夜,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。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,可在她面前,他也就是个小破孩,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。陆长漓上前一步,将萧云厌护在身后,双手凭空结印,但也就是在这时,院子里忽然响起一...
“王爷,站到我身后来哦!”
他兀自想着,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,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,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。
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,不是被火焰制住,而是被臊的。死冷寒天,他竟双颊发热,若不是黑夜,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。
自从出宫立府后,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,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,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。
哄小孩似的,又疼又宠......
即便是黑夜,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。
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,可在她面前,他也就是个小破孩,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。
陆长漓上前一步,将萧云厌护在身后,双手凭空结印,但也就是在这时,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,噼里啪啦没有任何节奏。
可偏偏是这样的铃声,却让院中无端卷起阴风,天火也在风势下变得庞大起来,犹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火蛇,来势汹汹的朝着陆长漓和萧云厌扑来。
在天火的映照下,萧云厌迅速的查看四周,陆家这院子十分诡谲,到处可见暗色符篆,更有缠绕在一块的墨斗,但这些东西显然是白天才弄,因为时间紧迫,略显粗糙。
“雕虫小技!”
陆长漓完全不将眼前的东西放在眼里,冷哼一声,手中的印飞速而出,庞大的火蛇瞬间就被浇灭,甚至灭的悄无声息。
陆长漓本想往里走,萧云厌出声提醒道,“小心,这院子诡异的很。”
陆长漓回了一个甜美的笑,“不过是些破铃铛破镜子而已,不碍事。”
说完,她抬脚往前走,明明萧云厌什么也没看到,可偏偏陆长漓每走几步,他就能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。
霹雳吧啦,声音很清脆。
在一众清脆的声音中,一串极轻的脚步声吸引了萧云厌的注意。
“王爷,你猜的没错,就在那边!”
陆长漓指了一个方向,萧云厌疾步冲了出去,片刻,便听到一声惨叫,一个黑影沉重的砸在陆长漓面前。
陆长漓站在原地,脚尖微动原本就碎了的铃铛被她碾的粉碎,刺挠的声音让地上的黑影心火翻腾,抱着头痛叫出声。
“还是个女道士呢!”
萧云厌走过来,一脚踢在黑影的身上,那黑影痛叫一声翻了个面,脸上的纱幔落地,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出来。
女子勉强睁开眼睛,入眼便是陆长漓打量的目光,明明那眼神看着毫无杀伤力,可她却觉得一股凉气入体,头痛的感觉更强烈了。
“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?寒气遍身?”
陆长漓柔声问道,女子惊愕的看她,陆长漓手中闪着一团火焰,正是刚才被浇灭的天火。
女道士更震惊了,灭了的天火竟然能被她再度启用,她绝对不是平平无奇的陆长漓,到底是何方神圣?
“看清了吗?这只碎了的铃铛只要再被我碾碎半分,你就会变成个没有理智的疯子,倘若彻底碾碎,你就得魂飞魄散。”
“你…你到底是谁?”
这女人看着娇弱的如同一朵小白花,怎么做事如此狠毒?
陆长漓娇娇的笑了起来,“你为陆家办事,不知我是谁?”
女道士惊恐的瞪眼,陆长漓弯下腰,拍拍她的脸,凉丝丝的,就像冰锥一样,被她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冻的生疼,仿佛要炸开一样。
“说吧,谁叫你来的?你又是为谁办事的?”
听到这话,女道士像是忽然长了胆儿一样,面目狰狞的道,“我身后的人你得罪不起,你最好赶紧放了我,不然你一定会死的很惨!”
“是吗?”
陆长漓挑挑眉,一脸不信的表情。
这时,女道士忽然从腰间抽出一面寻常玉佩大小的铜牌,扭曲的大叫,“不信,就去死!”
女道士只凶狠的叫了一声,手中的黄牌也是光芒乍显,紧接着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。
因为铜牌中忽然涌出一道道黑影,顺着她的口鼻就钻了进去。
哐当一声,女道士手中的铜牌掉在地上,而她口吐白沫,浑身抽搐,片刻后,她爬跪在地上,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自己抽自己。
鬼魂控制她的身体,一巴掌下去,鬼力十足,两颗大牙被打飞不说,嘴巴都被抽烂了一块。。
女道士疼的呜呜直哭,却拦不住自己的手,左右开弓,狂扇自己嘴巴子,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。
陆长漓根本不在乎她会怎么样,捡起地上的黄牌,用手中的天火打量了着。
铜牌光洁如初,如同镜子一般,但这并非普通黄牌,上面有很多符文,而且深深刻进去的符文里还沾染着其他颜色。
陆长漓欣赏着这枚铜牌,眼睛晶晶发亮,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,“找到你了!”
她弹了一下手指,咚的一声脆响,原本团在女道士身体里的黑影立刻飞了出来,飞速进入铜镜中。
等黑影消失,陆长漓收起铜镜,朝着一旁的女道士看去。
这会儿,女道士倒是全说了,虽然含糊不清,但也足以听清。
她师父受晋王指使,派她来陆府守株待兔,等陆长漓回府,诛魂灭魄。
听完,萧云厌的目光从女道士的身上挪到了陆长漓的脸上。晋王揣着不为人知的目的,联合陆家上下想要杀她。 她故意让自己卷进来,但目的为何,不得而知。
护佑她吗?
就她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,晋王的人似乎不能把她怎么样?
就在萧云厌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,陆长漓忽然开口,“王爷,她身上的咒法痕迹,与你身上的追魂符同出一脉哦。”
闻言,萧云厌骤然变了脸色,看向女道士的眸光夹杂着凌厉的杀气。
“这陆家秘密多着呢,王爷可得好好查查。”
陆长漓的声音再度响起,萧云厌还未出声,门口忽然有了动静儿。
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,只见几个人影飞速的往里跑,身后就像是有鬼追着一样。
“谁?”
萧云厌厉声问道,三个身影先是一怔,其中两个竟齐齐的跪在了他面前。
“王爷,属下来迟了!”
这三人正是追在他们身后而来的陵疆,百鲁和容辞。
萧云厌一早入宫 ,直至巳时才从御书房出来,谁知刚出宫门口就被另一辆马车拦住了。
百鲁看清走下马车的人,立刻低声汇报,“王爷,是齐王殿下。”
齐王,当今圣上的第七子,也是朝中有名的贤王。
萧云厌听到他的名讳,神色微微一沉,片刻后,他起身下了马车。
齐王身着暗色锦袍,身形高挑的他,在一片苍白的雪地中独树一帜。
萧云厌缓步走了过去,声音微沉,“皇兄,何事这么着急找我?”
他回京并未通知齐王,现下刚进宫,他就得知了消息,不愧是贤王,手段也非比寻常。
齐王体弱,被冷风一吹,清秀俊逸的脸比雪花还白。此时的他非但披着厚重的大氅,手里还拢着暖炉,就这,嘴唇还被冻得乌青发绀。
齐王神色焦灼的道, “阿厌,我前些日子得知了一些事,恰逢你是从边境回来的,所以我等不及了,得立刻向你求证。”
“皇兄想问什么?”
寒风吹入脖颈,带来森然的凉意,萧云厌神色依旧淡然。
闻言,齐王也没有在藏着掖着,直接问道,“凉城被围,七万虎贲军战败,到底是何缘由?”
听到‘战败’二字,萧云厌骤然变脸,他盯着齐王,一字一句的道,“他们没有战败!”
齐王叹了一口气,“十二弟,我知道你心系虎贲军。但朝中盛传,凉城之所以被围,是因虎贲军出师不利,在不当时机,强行攻打夜王城,主将司尘该当首责。”
萧云厌压着怒气,沉声道,“司尘是主攻夜王城的少将军不假,却绝不是凉城被围的主因。”
齐王看着他,眼中满是无奈,“可现在朝中所有人都这么认为,朝中已经派人调查此事,司尘的真实身份瞒不住的。”
萧云厌眼中闪过一抹暗色,并未接话。
齐王接着说道,“司尘姓楚,是楚家第八子,当年西关大战中,楚大将军犯下大错,楚家上下被问责,司尘隐姓埋名在你身边做副将才逃过一劫。不然,他也如同楚家人一块全都被卸了官职,贬去做马前卒。”
萧云厌盯着齐王,神色肃穆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齐王语气焦灼的说, “凉城被围是一个阴谋,有人要借司尘大作文章,扯出西关大战。阿厌,西关大战是父皇心中禁忌,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。”
萧云厌道,“皇兄想多了,凉城之事与西关大战无关。”
“阿厌,你比我更清楚,此时解决掉司尘,才是破局的关键。”
齐王叹了一口气,“我匆匆赶来,是因为我知道有人已经在借此大作文章。阿厌,我不想看你身陷囹圄。”
“皇兄好意提醒,本王心领了,天寒地冻,皇兄身子弱,还是尽快回府吧。”
萧云厌沉声说完,转身便走,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过纠缠。
紧接着,齐王声音再度响起,“户部尚书陆鸣黔是楚家女婿,他的夫人亦是楚家嫡女,楚家出事之后,他们都撇的一干二净,断绝往来。阿厌,你与他们不甚相干,又何必护着楚家人?”
萧云厌脚步微顿,却连头都不回,“本王做事只求问心无愧,皇兄多想了。”
说完,萧云厌径直上了马车,百鲁恭敬的朝着齐王行了一礼后,便驱赶马车离开此地。
齐王目送马车离开,久久未离。
一旁的下人看不下去了,忍不住说道,“王爷,佞王恩宠荣盛,狂妄自大,不会将您的忠告听进去的。”
齐王神色幽暗的道,“唇亡齿寒,本王必须尽力而为。”
唇亡齿寒?
佞王的事,干自家王爷何干?
侍卫满头疑惑,却不敢在继续追问。
......
萧云厌一路无阻的回府,刚入前厅,陵缰便现身了。
“王爷,今日上午,京中只有户部尚书陆大人家出事了。”
萧云厌抬手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听人说,昨晚陆家遭鬼了,陆夫人和陆大小姐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陆大人也受了重伤,今天一早就让下人抬去了晋王府。”
陵缰去过陆家,一想到陆夫人如同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的脸就有些恶寒。
陆家大小姐疯的更厉害,眼睛格楞,口水横流,见人就咬,东西也不分屎粪的往嘴里塞,更是恶心。
“还有一件奇事,今早宫墙上挂了一具被冻僵的死尸,正是陆大人的嫡子。”
陵缰联想到今日上午打听到的事,心中俨然有了猜测,他犹豫了一会,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,“王爷,您带回来在王府住着的那位姑娘......只怕不是人。”
闻言,萧云厌一下就朝着他看了过去, “何以见得?”
他神色严肃,陵缰不敢隐瞒,连忙说道,“王爷,陆家之所以遭逢巨变,是因为陆家前日死了一个女儿。”
萧云厌沉声问,“何故?”
“说是病逝,但陆家上下提起这件事就十分恐惧,只怕另有死因。”
闻言,萧云厌看了他一眼,陵缰当即解释道,“王爷不在京中,有所不知,陆大人半年前从城外接回两个女儿。一个叫陆长漓,一个叫陆明珠,其中一个天生贵命,故而晋王主动提及婚事,皇上虽然未有明旨,但已经默认了。”
萧云厌问,“死的是谁?”
“陆长漓,是陆家养女。”
萧云厌蹙眉,“陆明珠是天生贵命的那个?”
陵缰点头,“京中盛传的是如此。”
话落,萧云厌并未接话,目光沉沉的看向一旁。
陵缰正要开口,立在他对面的百鲁狠狠的咳了一声。
陵缰抬眸,疑惑的看他,百鲁使了一个眼色,陵缰后知后觉的扭头,骤然发现自己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。
他脸色一慌,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虽然不曾见过,但陵缰知道,她便是昨夜被王爷带回府中的女子。
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,而且自己还毫无察觉,根本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。
此时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。
这…这也太吓人了!
“你想知道我是人是鬼,直接问我不就好了?”
陆长漓朝着萧云厌缓步走去,片刻,便已经站在了萧云厌面前。
今日,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,外面衬着一件银白绣花的短袄,领口处滚了一圈狐狸毛,将尖尖的下巴包裹住,衬的小脸越发白皙莹润。
此时,她那一双如同杏仁一样的大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萧云厌。
明明脸上笑吟吟的,可那双清明的眸子却格外的诡艳。
小厮的叫声引来了府里的护卫,接二连三的冲出来好几个人,陆长漓对他们视若无睹,径直走过去,那几个护卫被鬼遮眼,对着空气一阵乱砍。
陆长漓面前有一股强大的怨气,指引着她直奔后院。
刚刚睡熟的陆夫人,忽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,似醒非醒间,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了一句,“娘,你冷不冷啊?”
声线阴的发邪,陆夫人只觉得自己脖颈一阵寒凉,好像是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的掐住,惊得她尖叫一声,一下就坐了起来。
陆夫人白着脸,惊恐的眼睛四下张望,声音发抖,“谁?谁在说话?”
房间昏暗,只有从窗户处照进来的微弱的雪光,明明门窗都关好了,可屋中还是寒风阵阵,碳火忽明忽暗,门外更是传来似有似无的呜咽哭声,十分渗人。
陆夫人连忙去推还在睡梦中的陆鸣黔,“老爷…老爷快醒醒。”
今天陆鸣黔难得睡在陆夫人处,睡得正香被推醒,当即就恼了,“做什么?”
“老爷,外头不对劲。”
陆夫人颤微微的说着,眼睛又不小心撇到一抹黑影从窗户处闪过,顿时吓得尖叫起来。
陆鸣黔被吵的耳朵疼,厉声呵斥道,“瞎叫什么?有动静不会叫下人来看?”
说完,他大推开陆夫人,自己起身下床,“来人,掌灯!”
然而,门外值守的下人却没有应声。
就在这时,陆夫人又看到了那道白影,吓得一激灵,连忙起床,跟在陆鸣黔的身后。
“老爷......外头好像有人。”
陆鸣黔望向院中某处,眼波微动,窗户处虽光线不明,但他也确实隐约看见有一道暗影。
“哼,我倒要看看,是谁敢在堂堂陆家装神弄鬼!”
陆鸣黔抬脚就往出走,陆夫人拿了一件披风紧跟在后,生怕落后一步,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。
吱呀一声,门被推开,陆鸣黔扫了一眼,院子里没看到什么鬼影,倒是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“谁?”
“爹,是我!”
陆明珠的声音响起,让陆鸣黔和陆夫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陆明珠带着婢女,提着灯笼走进院子里。而且长发散落,衣服也不算整齐,明显是有什么急事,着急前来。
陆夫人当即追问道,“明珠,这个时辰你来可是有事?”
她的声音还有颤音,陆明珠看了她一眼,目光幽暗。
守门的小厮从前门叫到后门,一直喊着‘有鬼’,连她都听见了,可府里的下人却没有动静儿,着实诡异的很。
在她起身后,也的确发现院子里怨气漫天,故而前来查看。她担心是陆夫人对陆长漓心有不忍,又做了什么,会招回陆长漓的冤魂。
黑暗中,陆明珠的眼睛四下查看,最后又看向了陆夫人身后的卧房。
屋中忽明忽暗,却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陆明珠瞬间觉得寒气入体,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。
“你看到我了!”
幽幽的声音响起,轻飘飘的,却犹如地狱阎女,让人恐惧不已。
陆夫人僵硬的转身,却见一身白衣的陆长漓从她的卧房中走出来。
雪光下,她的脸色白如薄纸,唇色殷红,那双漆黑的眸子泛着森森的寒意。
陆夫人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浑身抖如筛糠,想要逃跑,可身体僵硬如木,根本动弹不了。
陆鸣黔也看到了她,瞬间瞪圆了双眼,指着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,“长漓......”
她不是死了吗?怎么回来了?
“还真是小瞧你了!”
相比陆夫人和陆鸣黔的惧意,陆明珠神色冷厉,盯着陆长漓的眼里淬着毒:“既然你心有不甘,那我就在灭你一次,让你魂飞魄散。”
说完,她口中念咒,还拿出了一张黄符。
陆长漓看着她的动作,眉心微挑。
陆明珠手中的黄符还不错,看来道法修的还可以,也难怪她能想出诛魂灭魄的招数来抢人气运,只可惜这人不走正道,钻了歪门邪道。
随着黄符散出光芒,但陆长漓却并未如陆明珠想的那样被制住,黄符还未挥发效用就骤然化成灰烬,院子里反而阴风狂啸,门窗被刮得砰砰乱撞。
在陆长漓身后的屋子里,似有数不尽的黑影,张牙舞爪的,企图冲出来。
陆夫人被吓得惊声大叫,陆明珠神情骤变:“怎么回事?你不是陆长漓?”
“我自然是陆长漓,但我不是鬼,而是活人,你的符自然对我没用。”
陆长漓从黑暗中脱身,眨眼间就来到了陆明珠的面前,抬手直接掐住了陆明珠的脖子,还笑吟吟的看着她,“你这么喜欢诛魂,那也尝尝诛鬼噬魂的味道。”
陆明珠在陆长漓的手上毫无反抗之力,尽管她拼命挣扎,却还是被陆长漓轻飘飘的掐的满目猩红,灵魂出窍。
只在灵魂抽出一半的功夫,一道道鬼影蜂拥而上,撕扯着她的魂魄。
陆长漓手一松,陆明珠哐当一声倒在地上,浑身痉挛抽搐,双眼翻挺,口吐白沫。
她的魂魄亦被无数鬼魂撕咬,在夜空中挣扎哭嚎求救。
陆长漓淡漠的瞥了一眼,转身时,陆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大声哭了起来,“长漓,我是娘啊,你别吓娘。”
陆长漓轻轻笑了一声,“你用簪子杀我的时候,也说你是娘呢!”
陆夫人神色一僵,对上陆长漓冷漠的眼神,被噎的说不出话来。
陆长漓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陆鸣黔,她身后的怨鬼也露出了真容,陆鸣黔被吓得神色紧绷,双腿都在不自觉的打颤。
“我不在府中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长漓,有什么话,咱们好好说…”
陆长漓看他,“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,作了恶就一命抵一命。你们夫妻两个自己看着办,到底拿谁的命来抵?”
话刚说完,陆鸣黔一把将陆夫人推了出去,“你娘杀你,自然是她给你抵命。”
陆夫人踉跄的扑在地上,刚抬眼,一个鬼眼流血的恶鬼就在她眼前现了身,她吓得大叫,连忙往旁边爬。
恶鬼一下扑过去,朝着陆夫人伸出血红的手爪,“拿命来!”
陆长漓转身往内室去,萧云厌顿了一下,看了百鲁一眼,然后才起身跟上。
陵疆和百鲁对视一眼,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震惊。
大白天的,王爷就这么跟着去了?
相比陵疆的诧异,百鲁很快就恢复如常,而且提步就走。
陵疆当即问道,“你去哪?”
百鲁头也没回,“去找容公子。”
陵疆顿了一下,立刻跟在他身后。
两人很快就在后院中找到了容辞,但他正在房间睡觉,两人踹门的声音太大,惊得容辞直接坐了起来。
“谁啊?一大早的扰人清梦。缺不缺德?”
容辞气的大骂,陵疆立刻说道,“容公子,午时了。”
“午时也不能扰人清梦!”
容辞怒气更大,陵疆怕祸延自身,连忙后退一步,躲在了百鲁身后。百鲁没陵疆那么惧怕,抬步朝着容辞走去,“容公子,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。”
“说!”
容辞扭头看他,咬牙切齿的道,“要不是重要的事,我剥了你的皮!”
百鲁神色严肃的问,“昨夜你为王爷诊治过,王爷可有内伤?”
容辞当即回道,“没有。”
陵疆也探出头来问了一句,“真的没有?”
容辞的眼立刻瞪过去,“你不信我的医术?”
“王爷方才吐血了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惊得容辞掀被而起,“什么时候的事?王爷人在哪?有什么症状?”
百鲁依旧淡定,“王爷现在和一位姑娘在一起。”
容辞又问,“昨夜带回来的?”
“嗯。”
百鲁点头,容辞哦了一声,又坐回了床上,“那不用看了,他没事。”
百鲁疑惑的问,“为何?”
容辞翻了一个白眼,“他能把人带回来就说明没问题,孤男寡女在一起,外人去凑什么热闹?”
“那给我看看,我刚才见鬼了,若是假象,肯定用药了,你是神医肯定能查出痕迹。”
陵疆忽然出声,容辞朝着陵疆看了一眼,但到底没说什么,起身走到他面前,抓起他的手臂诊脉,片刻后又放下,扒着他的眼皮和嘴巴仔细查看。
“查不出来用药痕迹。”
见容辞神色严肃,陵疆也明白了,他若是查不出来,那就等于没有。
不是用药,也并非幻术,那就只能是真的。
百鲁和陵疆齐齐变了脸色,容辞神色严肃的朝外走,“我去看看那位姑娘,昨夜王爷就说让我看,但出了点意外没看成,我这会去看。”
百鲁和陵疆对视一眼,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。
容辞询问了下人之后才知道陆长漓的住处,随后直奔而去。可不知为何,他顺着下人指路的方向一路奔走,明明走了很远还是没到,而且走着走着还走回去了,又遇到了那个问路的下人。
容辞心里咯噔一声,完了,遇见鬼打墙了。
他对佞王府很熟,虽然地方大,但也不至于让他走一圈回到原点,还找不到地方。
此时,陆长漓侧身躺在榻上,萧云厌坐在一旁的躺椅上,身上搭了一件粘毯,屋里点着炭盆,整个房间暖洋洋的,让人昏昏欲睡。
至于门外的动静儿,陆长漓早就听到了,但这样独处吸阳气的好光景,她岂会让别人破坏?
看着萧云厌的眼皮慢慢的合上,陆长漓从榻上起身,赤脚朝着萧云厌走去,站在他面前,弯腰,娇艳的唇凑近他的薄唇。
萧云厌虽然闭上了眼,但并非意识全无,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抹柔软,口鼻间也在瞬间摄入一股如雪后初春般的清滢气息,入体后迅速翻腾起来,让他身体无端生出一种燥热,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那抹柔软。
不想,下一刻,他狠狠吃痛,本想睁开眼,可眼皮重如千斤,明明身体里团起了一团火,可他的意识却逐渐浑噩。
“才睡?”
陆长漓扒了扒萧云厌的眼皮,眼里闪过一抹惊奇,“都这样还能有反应,你这壳子这么强?”
同样都是人,怎么萧云厌就这么厉害,而陆长漓就弱不禁风?
陆长漓不解,虽然很垂涎萧云厌的身体,但她做不出抢人身体的事。
叹息一声后,她转身倒在榻上,吃饱喝足,这回真的要休息了。
这一觉,两人一睡到晚上。
萧云厌猛地睁开眼时,但因房间里点了灯笼,所以依旧明亮。
他抬眸看向一旁,陆长漓正坐在桌子旁吃鸡腿,见他醒了,主动问道,“王爷,吃吗?”
萧云厌没说话,可肚子却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。
他抿了抿唇,起身走到陆长漓对面坐下,桌子上摆了很多菜,陆长漓却只对烤鸡和猪蹄情有独钟,这两样大吃特吃,其他的浅尝即止。
萧云厌不挑食,能吃饱就行。
两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,陆长漓便说道,“等会我要出去一趟,麻烦王爷跟好。”
萧云厌微微一怔,“去哪里?”
“陆家!”
“好。”萧云厌也没问为何要去,直接应了下来。
陆长漓好意提醒了一声,“可能会耽搁的有点晚,不过王爷已经睡了四个时辰,怎么也够了。”
四个时辰?他从午时,睡到了戌时?而且中途一点都没醒,他还以为这一觉很短,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。
萧云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诧异,但在看到陆长漓后,诧异又全都消失了,自从被她救了以后,什么离奇的事都有。
两人一同出门,走到前厅时,就见容辞和百鲁他们齐齐的站在中间等着。
萧云厌看见这阵仗,微微蹙眉,“何事?”
容辞看向陵疆,陵疆看百鲁。
最后,百鲁开口,但他没说他们三人是因为害怕王爷出事,所以才站这守着的。
“王爷可是要出门?需要备马车吗?”
“要的!”
不等萧云厌开口,陆长漓笑吟吟的应下,还说道,“不过只备马车就行了,人就不用跟了。”
闻言,百鲁和陵疆面面相觑,他们拿不定主意,一同看向萧云厌。
萧云厌沉声道,“一切以姑娘说的为准。”
“是!”
他开了口,百鲁他们只能照做。
下人备好马车后,陆长漓在马头上画了一道符,连车夫也没让跟着。
百鲁和陵缰看的目瞪口呆,抬脚就追。
容辞一下拽住俩,“干什么去?”
“当然是追去看看!”
陵缰没好气的说道,“这姑娘邪门的狠,后院那么大点地方,容公子下午跟鬼打墙似的在院子里转圈。她就这么带王爷出去了,公子就不担心王爷出事?”
容辞翻了一个白眼,那姑娘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了,王爷想做什么早就做了,这回既然没反对,就意味着他并不担心。
容辞不但不担心,还刺儿了一句,“人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,你们跟去干什么?”
“救你!”
陆长漓神色冰冷的吐出两个字,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的钳制,在他胸口按出血迹后,在半空中划出几道血符。
“诸鬼听命!”
“诸什么?”
萧云厌忽然失聪,他看着陆长漓的嘴一张一合,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,只见她凭空画出的血符直奔门口而去。
原本朝着他们射来的箭弩忽然当空滞住,然后迅速朝着门外飞去。
外头接连响起几惨叫,紧接着,便有人倒在了地上。
箭弩消失,萧云厌震惊的看向陆长漓,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,紧接着,就虚软的朝着他胸口倒下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萧云厌推了推陆长漓的胳膊,陆长漓故作疼痛的闷哼了一声,然后说了一句,“快走,你身上有追魂符!”
追魂符?
萧云厌从未听过这种东西,但当下他也知道他的行踪彻底暴露了。
他起身坐起,陆长漓顺势倒在他的臂弯里,此时的她脸色苍白,长睫微颤,唇瓣也在发抖。
柔弱无依,与刚才神情冷肃的样子截然相反。
“冷......”
陆长漓呢喃了一声,萧云厌神色微变,这个女子来路不明,身份成疑,他身负重任,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该杀了她。
萧云厌的手瞬间攥紧,却到底没动手,而是抱着陆长漓坐在了火堆旁,还将那堆旧棉袄裹在她身上。
她救了自己两次,而且刚才还点出自己身上有追魂符的事实,无论如何,他都得留着她的性命。
萧云厌神色肃穆,单手抱着陆长漓,另一只手摸出了自己腰间的信号弹。
原本他想假死,再悄无声息的进京,现在行踪暴露的彻底,也没必要隐瞒了。
倘若他真死了,那些被冤的将士可就真的要死无全尸了。
砰的一声,信号弹放了出去。
安置在火堆旁的陆长漓微微动了动眼睛,这下,她可以彻底安心睡觉了。
这壳子体弱,稍稍用点法力,就累得不行,看来以后还得勤加锻炼才行。
一个时辰后,天色彻底黑了下来,一行人出现在破败的屋子外。
“佞王殿下恕罪,属下来迟。”
萧云厌抱着陆长漓走出破屋,他的属下立刻解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。
他将陆长漓裹在大氅里,飞身上马,夜色中,神色无比冷酷,“入京!”
“是!”
声音整齐落下,数十个属下护送萧云厌朝着京中疾驰。
一个时辰后,萧云厌趁着夜色回了佞王府,将陆长漓交给了府中女婢,并嘱托她们好生照顾。
同时,他的属下也为他召来了府医。
“哪里受伤了?”容辞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跑到书房,不等萧云厌开口,抓着他就上上下下的打量,然后又抓住他的手腕把脉。
手一按上,萧云厌脉搏强劲有力,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。
“没中毒,是胸口中了箭。”
萧云厌抽出自己的手,容辞立刻去扒他衣服,随后疑惑的问,“哪里中箭了?”
“胸口中了箭弩,我拔出来了......”
萧云厌回到府里还没来及换衣服,也没查看自己的伤,可没想到,他现在的胸口并没有什么血肉翻飞的伤口,只有一条一指长的划痕,而且还起了血痂,根本不需要任何处理。
“这不会就是王爷的伤吧?”
容辞诧异的看他,“我再来晚点,这伤就自己好了,哪还需要看?”
相比容辞的诧异,萧云厌心中更是震惊不已,他亲自拔的箭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当时的伤到底有多严重。
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好了呢?
萧云厌一下想到了被他带回来的陆长漓,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。
他眸中闪过一抹深色,当即说道,“我带回来了一个女子,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!”
“啊?女子?王爷,什么女子?”
容辞自从五年前秉承师父遗志跟在萧云厌身边,他身边除了府里必须要有的打扫女婢,就从未出现过什么女子。这次出门有点久,竟然还带回了一个女子?
可没等容辞问清楚,萧云厌又倏的停住脚步。
容辞脚步略快,险些没撞上去,“王爷,怎么不走了?”
萧云厌看着外头的天,沉声道,“夜深了,明日再看。”
说完,他转身看了一眼容辞,“本王要沐浴换衣,回吧!”
容辞:“?”
......
另一边,陆长漓落入温热的水中,舒服的叹了一口气。
不得不说,这热水澡泡着真舒服。
没想到,她招来的因果,竟然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二子,年仅八岁就封王赐府,成年后更是备受皇上信赖,手握兵权,权利极大。
话虽如此,他这个封号却挺有意思的,明明备受宠爱,却赐‘佞’字为号,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而且萧云厌虽然荣宠极盛,却不是个长命之相,她一开始没注意,直到在破屋中发现他身上被人放了追魂符。
这符设的极为隐秘,更与他的命格息息相关,回到这佞王府后,他的命火变得更弱了。
不出意外,接下来,他有血光之灾。
陆长漓在热雾中睁开了眼,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。
这件事对萧云厌来说是坏事,可对她来说却是个好消息,皇族内斗,波涛汹涌,或许她可以借借萧云厌的势。
害死陆长漓的罪魁祸首,除了陆家人,可还有一个晋王。
陆长漓从水中起身,将搭在一旁的干净里衣扯下穿上。
夜深了,她该回陆家了。
陆长漓从房间出来,丫鬟正好拿着热水回来,见她穿着一身单衣就出来了,连忙说道,“姑娘,天冷......”
话没说完,陆长漓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,在她眼前留下几道虚影,直接消失了。
砰的一声,丫鬟手中的桶掉在地上,连忙揉了揉眼睛,眼前却什么都没有,她连忙跑进屋查看。
结果,屋子里也什么人影都没有。
丫鬟吓了一跳,连忙跑着去叫人。
夜色朦胧,皑皑白雪反着白光,一道白影突兀出现在官道上。
陆长漓赤足,几步便走到陆家大门处,雪风从她身后刮来,极寒之气‘砰’的一声便将陆家大门给冲开了。
陆家大门打开的刹那,从四周涌来无数黑影,鬼哭狼嚎的朝着陆家奔去。
“谁啊?大半夜的敲什么门?”
守门的小厮从门房出来,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敲门,结果发现大门从外面打开了,又一眼瞧见一身白衣的陆长漓,瞬间被吓的瑟瑟发抖。
“鬼......有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