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霄白露的玄幻奇幻小说《云霄白露的小说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凉萧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那个女人所斩出的那一剑,仿若此时此刻仍然还在他的眼前徘徊。时间,空间,都仿佛为之凝固,世界也要为之静默。云霄微微闭上双眼,眼前恍惚之间,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。月华之下的一座孤寂的庭院之内,唯有这一女子独坐其中。手中斟酒独酌,虽然看不见双眼,但却仿佛能够体会到那一举一动中所带着的痛苦。那种让人甚至都不需要靠近,只是远观都能感受到的孤寂与悲伤。只是那样的神态不过只是须臾一瞬而已。在云霄当时刚刚登入仙舟,还不太了解仙舟当下情况的时候便正好和那女子相遇。然后——那个女子身影瞬间仿佛融入了月华之中一般。脚下踏着的海水居然是恰到好处地凝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寒冰。在那片月光照耀之下的碧波海潮之中,她就仿佛是踩在那片月华之上,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...
时间,空间,都仿佛为之凝固,世界也要为之静默。
云霄微微闭上双眼,眼前恍惚之间,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。
月华之下的一座孤寂的庭院之内,唯有这一女子独坐其中。
手中斟酒独酌,虽然看不见双眼,但却仿佛能够体会到那一举一动中所带着的痛苦。
那种让人甚至都不需要靠近,只是远观都能感受到的孤寂与悲伤。
只是那样的神态不过只是须臾一瞬而已。
在云霄当时刚刚登入仙舟,还不太了解仙舟当下情况的时候便正好和那女子相遇。
然后——
那个女子身影瞬间仿佛融入了月华之中一般。
脚下踏着的海水居然是恰到好处地凝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寒冰。
在那片月光照耀之下的碧波海潮之中,她就仿佛是踩在那片月华之上,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。
而就在云霄眼神恍惚的片刻,锋锐的剑芒便已经逼近了自己的面前。
那个女子原本身上的那份孤寂和寂寥完全消失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,却是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意,那剑锋所指而来,即便还相隔一段距离,却已经仿佛被剑尖抵在了咽喉。
“小朋友,此地可是持明族的禁区,你是如何进入此地的?”
女子声音轻柔,不带丝毫的烟火气,如同脱离凡尘的仙子一般。
然而在她身上所散发的凌厉剑意,却让云霄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。
“我,第一次来仙舟,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儿,抱歉,不是故意偷看您......”
云霄后退了一段距离,想要拉开和这个女子的距离,不想被那凌厉的剑意指着咽喉。
然而他刚想着要后退,却忽然感受到那女子的身影在月华之下一闪而过。
瞬息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,而云霄也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柄。
当时在这一刻,刃暂且交给自己的支离剑居然也在忍不住的颤动了一下。
仿佛是在这股剑意的逼迫之下发出了悲鸣般的嗡鸣。
而就是这么一闪而过的嗡鸣,那女子却猛然低下头看向了云霄手中的剑柄。
明明是佩戴着眼罩,却在这一刻似乎透出了宛若实质的目光看向了云霄手中。
下一刻,原本平和淡然,不带烟火气的女子忽然声音冷了下来,如同彻骨的寒霜,要将方圆百里冻成冰原。
“你是那个人的弟子,是他让你来找我的?”
话音刚落,凌冽的寒霜骤然爆发出更为恐怖的剑意喷涌而出。
在这一瞬云霄才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这个女子身上先前所展露的剑意,不过只是如同月下飞霜一般清冷高贵。
但在这一刻,女子似乎将他认为是某种敌人一样的存在。
如今爆发的剑意与杀意,不是先前的那股清冷之感可比的。
在这样的剑意逼迫之下,他哪怕后退半步,只怕迎接自己的就会是死亡,甚至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。
而更不妙的是,此时云霄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被压制下来的气息。
此时此刻都有种随时要反扑自己的感觉。
步离人的毒素在体内游走,那种彻骨的恐惧不断和外界的剑意交错杂糅,一起刺激着他体内的经脉。
云霄手臂上的血管微微凸起,手掌也变得越发血红,体内的杀意在被外界刺激的一瞬,也是完全压制不住,轰然在他身边爆裂。
杀意在这一刻充斥他的思维,他的右手猛然抓住支离剑将其抽出。
随着一声嗡鸣,缠绕支离剑的绷带轰然炸碎,云霄的周围也瞬间充斥起了杀意凝聚的血色雾气。
然而——
“好小子,看起来,你确实比他有天赋——”
几乎是与此同时,那个女人瞬间举起手掌。
在那空无一物的掌心之中,如同抓住了一片清冷的月华捏在手心。
唰的一声,云霄甚至未能反应过来,充斥自己脑海的杀意轰然崩溃。
原本自己杀意所凝聚的血色雾气也几乎同时被轻易斩碎。
而也几乎是与此同时,彻骨的冰寒刺痛了他此时胸口,低下头来,云霄第一眼便看到没入胸口半寸的剑锋。
那是纯粹冰霜凝聚的剑锋,几乎毫无任何阻碍,便穿透了他的胸口。
他甚至都没看出这个女人是怎么出剑,何时出剑的。
即便是在杀意充斥躯体的一瞬间,他就算没有理智,根据本能而言,肯定也是可以躲开绝大部分攻击的。
然而这一剑他别说躲开,甚至都没能看清。
女子微微一笑,将剑锋从他胸口抽出,拭去上面沾着的血迹。
“清醒一些了么,你刚才的那副模样,和魔阴身没多少区别了,不过这不是什么好的体验,所以......”
“我要你保持着清醒,来试着接下我的一剑——”
不给云霄任何提问的机会,刹那间,女子的剑锋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来。
恍惚之下,云霄的眼里仿佛多出了无数剑芒交织而成的一轮月华。
这片月华完美无缺,看不出丝毫错乱的缝隙。
如同那天空一轮皓月当头落下,又如同海上升起的另一轮明月。
云霄的身影当时就被斩得千疮百孔,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是没剩下一块完好的皮肤。
当那月光朝着自己斩落下来的一瞬间,他甚至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死亡来临的气味。
拼着让自己身躯几近崩溃的瞬间,云霄撑过了皓月斩落的剑芒。
却还是被一击轰飞出去了数百米之外,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痕。
最终整个人撞在了靠岸的一处礁石附近,几乎将那岸边礁石撞碎,这才没有继续往后飞出去。
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不剩多少完好的皮肤。
即便摆脱了那道斩来的剑芒,云霄仍然是感觉体内残余的剑气依旧在摧残自己的躯体。
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的鲜血,才重新扶着破碎的礁石站起身来。
右手的支离剑就仿佛是完全失去了战意,也似乎是因为云霄无法发挥它的力量,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,几乎发挥不出平时的十分之一。
“还能站起来,不错,还以为你会一直躺下去。”
那个女子一步步走来,脚下踏着冰霜,眼罩之下双眸仍然锋利的看向对面的云霄。
只是此时的云霄根本没有机会说话,浑身上下的伤口太多。
哪怕他现在有着强大的自愈力,这个时候也有些捉襟见肘。
口中不断吐出大量的内脏碎片。
身上的衣服早就和血肉粘在了一块,但并非高温,而是被彻骨的寒霜冻在了一起。
只是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了。
毕竟体内还有更要命的剑气,但好在没过多久便消散了。
“这还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,小家伙,下一剑,你可要看清楚了——”
女子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生命一样,手中的宝剑居然在月华之下被一层寒霜包裹。
居然在这一瞬,化作了一把比刚才大了两倍不止的大剑。
而女子单手提着这柄剑,将其刺入了一旁的地面之上,此时此刻,她的身体周围,早已环绕着亘古不变的寒霜。
“接住这一剑,你活,接不住——”
后果,或许都不用说,因为哪怕问出来都会觉得很愚蠢。
而此时的云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毫无疑问,这个时候哪怕再出现一只丰饶孽物,他都不一定能出手解决得了对方。
更别说此时要接住这个女人的一剑,除了找死之外,他想不透还有其他的可能。
然而这个女人似乎没给他选择,就像当初——那个男人同样不给他选择。
生或死,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那就是活下去,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——
下一刻,他将手里的支离剑一把抛出,任由支离剑自由落下,插在了一旁的碎石堆中。
剑锋毫无阻碍地刺入其中,如同刺进了一块豆腐。
而云霄的右手,此时凝聚出了淡蓝色的光芒,化作了他最熟悉的理之剑。
随着理之剑凝聚成型,他眼眸之中此时也倒映出了那女子举起手中剑影的姿态。
“好小子,来——”
刹那间,女子身影高高跃起,仿佛朝着那天空皓月奔去。
然而当那身影与月光几乎重叠,融合在一起的瞬间,云霄看到了那个女人面颊的眼罩忽然迎风抖落下去。
朱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疯狂与凌厉交织的神色。
也几乎是在这一刻,云霄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褪去了一切颜色。
世界如同在这一刻陷入静默,时间仿佛凝滞,空间为之破碎——
当那剑光从空中斩落的那一刻,云霄似乎再次感受到了,而且是更为清晰,更为明了的感受到了。
死神的脚步声,那股锐不可当的剑锋,即将斩断自己未来的一切。
如若无法抵挡,唯有死路一条——
这甚至,可能才是面前这个女子斩出的,到刚才为之的认真第一剑而已。
这一剑,便要将他的世界斩碎,将他的一切骄傲,一切尊严尽数粉碎。
躲开——
快点躲开——
不然你会没命的——
不行了,已经没救了——
绝望的情绪此时此刻充斥了她的心头,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他甚至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的生机——
哪怕他在和步离人军队战斗的时候,在和无数步离人厮杀,甚至张口咬开对方血肉的时候都未曾体会过如此的无力——
然而,在他眼眸的色彩即将也被那透过月华斩来的剑芒一分为二的时刻。
汇聚在他右手的理之剑忽然震颤了起来。
在那隐约之间,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。
他的心灵仿佛在这一斩之下被劈得破碎不堪,但此时他的身体却不想放弃。
在为了能够活下去而疯狂地呐喊着,嘶吼着,甚至吼出了他自己都不曾听过的声音。
这一刻,理之剑疯狂震颤,发出剧烈的嗡鸣之声,却不是害怕,不曾畏惧。
他能够解构一切法理,解构一切剑法的本质与通透的一切。
这一刻,他的眼里被淡蓝色的齿轮充斥,这一刻,他的眼里似乎浮现出了过去的景色。
恍惚之间,他在这一瞬才看到的走马灯,让他此时的双眼中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。
云霄哥,你答应过我,你要回来的,不准食言——
眼前如同在那梦幻一样的走马灯里,他看到了小云璃抱着自己大腿的模样。
那让人垂怜的小家伙,此时此刻让他的内心点燃了最后的一把火。
瞬间,云霄高举蓝光迸发的理之剑,对准了那天空斩落的皓月,将自己手中凝聚的一切剑芒,回敬了过去。
“给我——开!!!!”
轰——
剑光斩落,天光这一刻彻底破碎,世界如同在这一刻恢复了流动的速度。
云霄的身影高举手中的理之剑,在那月华之下,理之剑开始散发更为炽烈的淡蓝色光芒。
然而持握他的云霄,此时却没有动弹一分肌肉的力量。
浑身上下的细胞都仿佛被完全冰封,陷入了彻底的死寂。
别说动了,现在只有靠得极近,才能勉强感受到他的呼吸,他的胸肺还在微微鼓动着。
周围寒气仍旧森冷无比,却并非剑意残留。
如果云霄还有力气回头看一眼便能察觉,在他的背后,早已蔓延了数千里的一道寒冰之路。
而刚才的一剑,被他接下来的这一剑所残余下来的威能绵延数千米。
甚至远观看来,都能感受到这一剑似乎要将周围的海洋也要一分为二那般宏伟。
此时云霄睁着眼,却怎么都不肯闭上。
那女子并未说一句话,轻盈地落在了面前的一片海潮之上,脚下凝聚出一片冰霜。
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,并不曾多说一句废话,而是慢慢地转身而去。
顺着那片漆黑的海洋与天幕交界之处,再也不见了踪影,仿佛融入了这片漆黑的海洋中。
而云霄失去意识之后的再次睁眼,便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,几个丹鼎司的医师在给自己问诊之后,便带着他找到了衔药龙女,白露的身边。
回忆的时光不过眨眼一瞬。
云霄再次睁眼之时,手中凝聚重构的理之剑模样,已经和先前大不相同。
而刃也在回头看向这柄剑的时候,眸光里有了几分惊愕。
毕竟先前他说云霄见过那个女人的原因,仅仅只是因为,云霄的每一次出剑,都略有那女人的影子。
仿佛是在下意识的去模仿那一剑的可能,去模仿那月下一剑的感悟。
然而,他却没想过云霄真的能如此迅速的领悟到这一剑的精髓。
而在这一刻的云霄,在刃的眼里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。
随着那片银发随风飘舞着,赤红如血的眼眸微微侧目,看向了他的身影。
手中之剑充斥着无法遏制的杀意,那种千万次锤炼的战斗技巧和杀意,尽数施展在他身上的模样。
恍若那一天,镜流陷入魔阴身之前,对他所作的那般一样。
“为何,为何要与饮月一同,造下这无边恶孽——”
那句质问的声音仍旧回荡在他的耳畔旁,那种带着怨恨,带着不甘,带着愤怒的情绪,化作一道又一道凌厉的剑光。
然而她并非渴望回答,而是不断的用千锤百炼的剑法,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。
万千的剑光切割在他本就罪孽深重的躯体之上,而倏忽的血肉却在帮他不断重组肉身。
无论切割,穿刺多少次,这具肉体始终不死不灭。
刃的眼里仿佛倒映出了过去的那般景色,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前的伤口。
衣服已经破碎,但血肉却立刻已经修复如初,这副可憎的躯壳,让他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。
他的眼眸从那一瞬的茫然之中解放放了,缓缓的抬眸,看向了面前的云霄。
手中支离剑瞬息间再次爆发出一阵嗡鸣。
那股刺鼻的血腥杀气再次充斥周围的一切,地面上盛开无数鲜红的彼岸花。
仿若在那时,有千万的生灵从这花朵之中明灭不定。
彼岸花纷纷绽放,散发着妖冶的光芒,然而,此时的云霄周围却仿佛是一片寒霜净土。
纤尘不染,丝毫没有半分的杀气沾染其中。
在手持这把剑的同时,他身体周围的气息也逐渐发生了转变。
那种孤寂,寂寥的感觉,让他无法忘怀的杀意,刻骨铭心。
如同一人便是一片领域,一片天地的主宰。
这一刻,他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未能说出的话,如同用这把剑,走入了那人心中的一片净土那般。
“既然你已有了如此的决断,那么,便来吧,这是我们之间,最后一次的交锋,云霄,从今日之后,不准你再称呼我为师傅。”
这话说出来,其实也希望他能够和云霄真的断绝关系。
因为和他有所牵扯,必然不会有好下场,更何况,是老爷子的孙子......
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,他都不希望这个少年将来的道路,和他继续有什么牵扯了。
这便是自己现在为止,能做到的一切——
“是么,不过,既然这便是师傅你自己的愿望,那么就让这一剑,便是徒儿回馈您的授艺之恩吧!”
听闻这句话,刃的动作不再迟疑,却仿佛是在嘴角,无意间露出了一抹笑容来。
那不是冷笑,不是满足,而是带着一抹期待,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感怀。
轰的一声,他的身影纵身一跃,仿若和当时的那个女子跃向天边月华一般,身影高高跃起。
血色的剑光在空中汇聚,地上摇曳着的彼岸花纷纷破碎,如同要化作漫天散落的鲜雨一样。
雨水倒卷而回,而那象征着死亡的一剑,也即将坠落而下。
云霄猛然抬起头,迎着那自己曾见过的剑光看了过去。
右手猛然持握理之剑,体内仅存的能量不要命了一般朝着剑身之中灌注而去。
原本千疮百孔的躯体此时因用力过度而爆开大量的鲜血。
此时此刻,他疯狂的压榨着体内所能压榨的一切。
筋脉瞬间绷断,肌腱也不知断裂了多少,呼吸,视觉,也可以全部在这一刻舍弃。
这一剑之中,他不再需要这些感官,而是将其全部舍去,换来更强大的凝聚力。
只需要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一点,斩出那自己当时所见过的那一剑就可以了。
接下来的战斗都不再重要,他现在此时心中要做的,便是模仿出自己所见过的那一剑。
那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,最强大的剑术,再无其二。
而他也确信,这一剑,是自己当下的极限,斩出这一剑,便足够了,再不需要其他的——
鲜血从眼眶流淌而出,耳朵,鼻腔,嘴巴也不断的有鲜血往外流淌。
就在那天空中的彼岸花雨即将落下的瞬间,云霄那一片黑暗的视野之中。
仿佛都能看到了一片猩红的花海正在朝着自己摇摆。
这便是地狱的景色,虽说对于刃而言求而不得,却能让他人共赏一番。
哪怕此时云霄失去视觉,也如同从意境中明悟了这种感受。
但,他的剑,也紧随其后,朝着空中,劈斩出了自己压榨全部力量,所挥动而出的最强一击。
失去视觉的眼前景色再度发生转变。
猩红的花海骤然开始出现无数的破碎,遍地的彼岸花此时此刻全部在同一时刻崩溃瓦解,化作了漫天散落的猩红花瓣。
而在一切都仿佛落入了漆黑深渊的同时,一轮皎洁的残月从海平面上升腾而起。
如同那海上升明月一般的意境绽放开来,迎着那片天空落下的剑芒斩了过去。
“师傅,就让徒儿,请您——赴死!”
此时在外界的刃也落下了自己鲜红的剑光,但当他再次看到了这道残月迎面斩来之时。
他的身影居然没有继续加大力道的斩出这一剑,反而在这一刻,他松开了手中的支离剑。
轰——
瞬息间,寒霜骤然遍布大地,所过之处,几乎都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。
那凌厉的血色剑光没有落下,云霄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。
只是此时,他的双眼都已经看不见周围的一切,虽然血肉在不断恢复,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恢复过来的。
他此时干站在原地,保持出剑的姿态,并不是保持挥剑的姿势耍帅,而是——他此时脱力了,真的脱力的没有半分力气了。
和当时与那女子所斩出最后一剑的模样不能说一模一样,只能说是毫无偏差。
理之剑霎时间崩溃成光粒子散开,云霄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朝着后方摔倒,努力想要维持平衡,却还是脚下一软,整个人朝着后方栽倒过去。
此时他的眼前没有一丁点的光芒透出,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,而他的瞳孔此时也是一片灰白。
在力竭之后还未晕厥过去,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。
然而当他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,在他的周围却忽然出现了慢悠悠的脚步声。
他几乎混沌一片的大脑里,却在此时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这不是人类双脚走路的声音,而是四肢落地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的声音。
而这样的生物能在这里出现,整个罗浮仙舟,也只能想到那群丰饶孽物。
果不其然,那沉重的四肢缓慢靠近的同时,他甚至闻到了那怪物口中落下腥臭的唾液。
而他本来听力就已经被大幅度的削弱,此时能听到对方脚步声,也基本代表,对方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。
甚至是已经快要贴到自己身边的程度。
云霄强忍着自己身上即将被撕裂的痛苦,竭尽全力的想着撑起自己的身体。
却一个踉跄直接摔倒了下去,扑通一声砸倒在了地面上。
此时他都没反应过来,为什么地面会这么滑溜,他的手掌甚至撑不起身体来。
其实不奇怪,如果从外部视角来看,周围大地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。
在这里走路,自然是和滑冰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。
“屋漏偏逢连夜雨......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候,真倒霉——”
感受到那股气息扑面而来,云霄努力睁开眼睛,将血液汇聚在眼球上,想要让视觉率先恢复过来。
然而就在此时,巨大的雷鸣声轰然炸响。
随着自己面前掀起了一片烟尘和剧烈的爆炸。
还不等他被冲击波掀飞出去,一个有力的手掌便直接抓了过来,将他直接拦腰的抓了起来。
“哎呀,现在的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,话说,咱们几个真的有什么,弑师大会的传统么?”
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,云霄愣了一下,但脑袋里混混沌沌,什么也想不到。
“你是......谁,来救我的吗......”
“额咳咳,嗯,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巡海游侠而已,别误会了,只是刚好路过。”
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窘迫的感觉,连忙干咳了几下,压了压自己的嗓音。
当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,却发现不知何时,自己身边的云霄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。
景元也总算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随即抬头,看向了周围的一片狼藉景色。
或许说这附近一片狼藉并不太准确——
因为在刚才的一剑之中,周围的地面已经被冰冻了,大地也跟着一起被冻成了一大片的寒冰一样。
而在那片寒冰的中心,刃的身影就这么平躺在地面上。
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淌,气息全无,胸口的位置,也被一道锋利的冰锥仍然贯穿着。
那道剑意的残留,仍然在不断杀死刃的细胞,然而,却似乎还是被刃体内的血肉不断反过来吞噬压制着。
“看来这次,你能好好休息一下了,算是得偿所愿了吧,不过我教徒弟可不能像你这样......话说以后我魔阴身了,彦卿会不会也来这么一套?”
昏暗的众多集装箱之内,接二连三地响起剧烈的刀剑碰撞声。
紧随而来的便是轰轰连环的爆炸,连绵不断地一起响了起来。
云霄的身影不断地从扩散的烟雾中爬起,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都要散架了一样不断倒退着。
而刃的双眼赤红如血,仍然是不死不休一般的抡起手中支离剑便劈斩了过来。
不给他任何的逃跑时机,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喘息。
两人之间的交锋,除了剑芒之外将再无其他言语交流。
云霄的身影闪转腾挪之间,总是能勉强和刃过了几招的,但耐不住刃根本不惧死亡的进攻,让他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住。
而势被压制,云霄的身影自然很难重新夺回上风的状态。
随着二人战斗加剧,双方的身影再次化作两道血芒互相撞击在了一起。
下一秒,云霄的身影如同炮弹一般当场倒飞了出去,轰的一声再一次的撞击在了附近的集装箱上。
顿时又有一阵烟雾弥漫了开来,然而,刃却是摸了摸自己脖颈的位置。
摊开手心之时,便看到一大片的血红浮现在自己掌心之上,慢慢晕染了开来。
如同正在徐徐绽放的曼珠沙华,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确实有所长进了,但,还不够——”
刃的声音仍旧是无与伦比的冰寒,森冷无比的杀意再次如同海潮一般汹涌而出。
他的每一步踏出,仿佛背后的地面上,就会开出一片又一片的曼珠沙华,如同给人间也要带来炼狱一样的景色。
“如果你的实力仅此而已,可就太让我失望了,培养了你十年,最后的结果,就只是一个软蛋而已吗?”
霎那间,疯狂的血煞之气喷涌而出,一股仿佛是面临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让此时撑着集装箱缓缓站起身来的云霄浑身微微颤抖。
但这样的颤抖不过是须臾而已,他立刻重新振作了精神,不被周围的杀气所干扰自己的状态。
而他此时体内好不容易被压制下来的毒素,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次翻涌出来。
云霄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心口,深深地吐出了口中的浊气。
眼眸之中倒映出对面刃的身影,看着对方将剑尖拖在地上,如同切割人间的地面,让彼岸花的世界充斥世间。
手中的理之剑迅速再次凝聚成型,化作了淡蓝色的宝剑模样。
剑蕴在体内澎湃流转,他的双眼这一刻在体内自行运转的杀气之下,开始逐渐变得些许通红。
而他并不打算和刃继续打嘴炮,因为没有必要。
十年来,双方本就很少有言语沟通和交流,更多的,则是鲜血和死亡的交织。
两个人之间最直接的交流,就是通过剑锋的碰撞,以传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。
血色的剑光再次互相冲击起了彼此的身形。
刃手中的支离剑没有丝毫光芒的闪现,但却每一次都斩出锋锐无比的剑光。
云霄手中剑芒注入能量所散发的剑光,却总是会被那一道道的剑气撕扯得粉碎。
然而就在下一刻,六柄飞剑骤然从云霄周围腾空而出。
飞剑在空中瞬间斩出了六道不同的弧度,同时朝着刃的方向斩了过去。
然而还未等剑光靠近,刃手里的支离剑骤然横握,身体大幅度的转动,骤然朝着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剑芒。
而在那剑芒劈过来的一瞬间,空中的六柄飞剑瞬间爆裂开来。
漆黑剑芒所过之处,仿佛还能看到漫天彼岸花散落的幻境。
“小子,你别告诉我,你还没见过那个女人,我知道你见过她了,那个蒙着眼睛的白发女人,你应该一早就见到了吧。”
刃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,看着对面仍然追击而来的云霄。
两人剑锋再次交错,叮叮当当地炸开了无数刺目的火花来。
身影交错之下,如果不仔细看,在这月光之下甚至都会认为是两只鬼祟在不断地交错来回。
云霄没有回答,但却意外地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即便在两人交锋这么关键的时刻,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出了那个女人当天在月光下斩出的剑芒。
自己还记得,但是却无法模仿,无法理解,无法构造。
甚至是他目前为止,唯一一个无法理解,无法构造出来的这种剑术。
理之剑明明可以构思理解万物,但却无法读取那一天女子斩出的剑芒究竟如何模仿。
但他的分心不过片刻功夫,那支离剑的剑锋已经距离他的瞳孔不到半寸。
云霄下意识的猛然朝着侧边闪躲了开来,但却也在眼角的位置,被直接切开了一道血痕。
鲜血迸溅,刺痛感让他的双眼变得越发鲜红。
然而还不曾结束,支离剑的剑气轰然朝着四方扩散开来。
瞬间云霄当场倒飞出去,轰的一声砸在了一旁的集装箱上。
左眼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漆黑,剧烈的刺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,一半的视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,此时根本睁不开来。
好不容易扶着箱子重新站起身,不顾眼球重生和血肉筋膜撕裂的剧痛再次看向了刃。
双眼视野模糊,被鲜血浸染了几乎一大半的景色,仿佛眼前陷入了一片血海笼罩的世界,如此熟悉。
他现在纯粹地利用调节情绪所带来的疯狂加持于身体之上。
在没有步离人毒素刺激更多经脉穴位的情况下,这些加持还不够。
还没等伤口适应疼痛,刃再次举剑劈斩而下,云霄视野受挫,但还是举起手中剑芒阻挡面前,当的一声阻挡了下来。
然而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,一道鞭腿横空抽来一阵破风的音爆声。
宛若是被横空而来的超速星槎狠狠撞击了一下,云霄再次和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。
大口的鲜血往外喷出,他的身影这一次却没有倒下,而是单手撑着剑,勉强支撑自己的躯体。
刃果然不曾手下留情,从刚才为止到现在,每一击都是试图夺走自己的命。
每一击都是如此的势大力沉,如果换做彦卿来,怕是也讨不到半分好处。
只是——刃先前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那么一句,提醒自己见过那个女人的事情?
更何况,刃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仙舟上所经历过的事情。
这一刻,即便云霄被打得有些头脑昏沉,但在意识深处,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事情。
刃知道自己见过那个女人,不一定是从情报得知。
而他和自己唯一的交汇点,便是只有剑法,剑术——
那个女人的剑招,自己见过,尝试过去模仿,但却总是不得要领,无法理解,无法构造。
然而就在这一刻,他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入疲软,被刃的每一击打得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刻。
他总是在脑海当中,回忆着当初在月下的那一剑,那一剑的风姿,那一剑的杀伐。
这一刻,他的脑海里,那片月光似乎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。
熟悉的景色这一刻在他脑海里回荡着,不断地在他的手中颤抖的理之剑,似乎也变得稳定了下来。
刃拖着支离剑一步步逼近而来。
浓郁的杀气此时也扑面而来,那股在杀场之上不知摸爬滚打了多久,才能积攒下来的,如此之多的恐怖而又浓郁的杀气。
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,这样的杀气无疑是双方实力的最直观差距。
云霄仅用了十年的积累,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面前的这个男人。
而如果不是用杀气的积累作为对抗,那么便是在剑术上,这一刻,要将这个男人杀死——
那一剑,或许正好。
刃的身影高举手中的支离剑,对着面前拄剑而立的云霄,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。
“死吧。”
呼吸之间,血光一闪,集装箱的墙壁上瞬间喷溅出了大量的鲜血。
全书完——
——
——
才怪!
一缕纤细的月华在刃的胸前一闪而过。
斜向上斩出的这一道剑芒宛若轻柔的月光从他的身边掠过。
在他的胸口位置留下了几乎要透出对面洒落月华的伤口。
他几乎差点在那一瞬,被当场斩成两截。
如此恐怖的伤口,哪怕是换做一个仙舟人来,都会当场毙命瞬间死亡。
因为是肉体无法立刻修复的损伤,自身即便有着丰饶的赐福,也无法完全恢复的伤口。
然而,这样的伤口对于刃来说,不过只是需要些许的时间恢复而已。
他高举的剑锋根本还没来得及斩落,那个少年居然先一步的,领先于自己,斩出了那宛若纤细月华的一剑。
那几乎快得能让时间为之凝滞,让空间为之碎裂的一剑。
云霄的身影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后方。
右手的理之剑再次发生了变化。
只不过这一次,理之剑不是本体模样,也不是支离剑的姿态。
而是一把纯粹的寒冰凝结的剑,并且这柄剑还是极大的,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傲然姿态。
寒气凌冽,不知是真的由寒冰凝聚,还是从剑锋之中逸散出来的杀气。
此时在这片地面上,已经开始弥漫出丝丝缕缕的寒雾,刃低下头来,一眼便看到了洒在地上的鲜血,此时已经被寒霜覆盖,凝结化作了冰块。
“那个女人,教给你的?”
“还得多谢师傅指点,在刚才的那一刻,我总算是理解了,那个白发女子斩出的,甚至几乎凝滞时间的剑芒,在那月华下的一剑究竟代表什么。”
并非他无法理解,也不是理之剑的权柄不够让他分析出那一剑。
而是理之剑已经分析出了这一剑,但他的意识却无法接收到这一剑。
理之剑早已分析出了这剑芒的构成,也将其烙印在了他的身体。
但是他的身体硬件水平实在不够,完全无法将其复刻出来。
这便是他一直都认为的,完全无法使用当初那女人留下的那一剑的原因。
只有在生死一线,濒临死地而后生的时刻,他才能重新感悟,重新回忆起那个女人斩出那一剑,让自己生死一线的瞬间,自己领悟到的东西。
清晨的光芒刚洒满大街小巷,白露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,懒洋洋的翻了个身,张嘴打了个哈欠。
“哈~天气尚好,该是睡懒觉的时间啊~”
“是吗,小神医又要睡懒觉了?”
突然,白露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,瞬间吓了一跳,猛地一个睁开双眼,一下子直接清醒了过来。
“谁,谁在本小姐的房间里,谁!”
她一个激灵直接从床铺上翻身坐起,猛然顺着声音来的方向一个转头。
正好和趴在自己窗户口发云霄四目相对。
嗯......没错,就是这么互相看着彼此,沉默了好几秒......
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(尖叫)打破了早晨的宁静的街道。
直接唤醒了整条街道的生机。
过了大约半个系统时的功夫,云霄这才摇晃着自己还有些发懵的脑袋从楼上走了下来。
紧随而至的,是一只飞踹过来的小腿,还有背后甩动抽打过来的龙尾。
白露羞红着小脸在后面连踢带打的,倒是不疼,还有点舒服。
可能是下意识的按照按摩经穴的位置打过来的吧。
既让她解了气,还不至于把云霄给踢疼了。
“啊哎,怎么停了?”
“本小姐也是会累的。”
白露气鼓鼓的还在后面直跺脚,不过看样子应该气消了不少。
毕竟白露不追求睡觉不穿衣服的那种养生,所以......云霄趴在窗外只看到了她穿着的贴身连体睡衣。
嗯,白色的,很可爱。
不过这会儿云霄不敢评价了,现在的拳打脚踢算轻的,但如果后续给自己加点电疗可就真爽了。
爽的走不动道的那种。
“我不管,你这家伙肯定没反省,我罚你,罚你今天带我去吃甜品,不然我会一直不高兴的。”
“好好,等这次问诊完了就去,话说最近罗浮上出现的魔阴身是不是在不断变多?”
“是啊,这件事让很多云骑军都头疼,本小姐的工作任务又变多了,真是的,本小姐什么时候有个清闲的休息日子啊。”
“这还真不清楚,要不然咱们找青雀小姐问问,她可是摸鱼的行家,据说太卜大人都抓不住她的样子。”
“好主意唉,不过青雀要摸鱼的话,会去哪里呢,她打牌的地方千奇百怪的,找不到啊。”
两人来到了一处购买早餐的铺子前,白露捧着一颗圆溜溜的拔丝汤圆开心的吸溜着。
而云霄则抓着刚出炉的肉包啃了几口,看着包子上还蒸腾的热气,当真是无情铁手的传人。
实际上不然,在不战斗的情况下,云霄的双手是没多少感觉的。
简单来讲就是知觉钝化,不会对外产生过多的反应,现在就让他把手放在数百度的热水里搅和几下,怕是也不会感觉多烫,而是会觉得水温刚好。
“想找到青雀小姐很简单啊,都不用去棋牌室抓人,毕竟那边都是太卜司的眼线,青雀基本不在那边露面的,所以,只需要在这里喊一嗓子就行。”
说着,云霄清了清嗓子。
白露则是将嘴里甜滋滋的丸子咀嚼了几口,小腮帮子鼓鼓的,好奇的抬起头看着云霄一本正经的样子。
下一刻,他在白露猝不及防之下的直接当街仰头大喊了起来。
“帝垣琼玉三缺一!求一位高手指教!”
这一声喊叫当真是震耳欲聋,让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的程度。
然而大部分人都是困惑的看了一眼,便直接转移了视线,并不在乎这个。
而白露将碗里的丸子嚼嚼吞肚后,有些忍不住的咦了一声。
“你这厚脸皮的样子,和谁学的都是。”
“呃,不知道,和不要脸的人学的吧。”
云霄敷衍了这么一句,忽然,他敏锐察觉到了一个身影居然错开了他对周围警惕视线的死角,直接绕了过来。
而那道身影快速接近二人,露出了兜帽下一张可爱的面容。
这突然出现的家伙直接给白露都吓了一跳。
她都没反应过来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。
而此时到场的,除了青雀还能是其他人么。
“我听说这里有三缺一的,刚才是你在喊,对不对?”
青雀偷感十足,直接来到了云霄的身边,白露也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青雀。
因为她都没反应过来青雀什么时候到的,而且刚才真的就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给喊过来了。
不过这也难怪,白露没玩过帝垣琼玉,不知道也不奇怪,用这招可是百试百灵。
当然,如果是太卜司的人这么喊,是绝对喊不来青雀的。
她似乎有一套专门对付太卜司抓她摸鱼的技巧,谁来都不好使。
青雀抬起头来,却看到云霄的时候忍不住嘟了嘟嘴,又重新把自己脑袋上的兜帽带了回去。
“什么嘛,怎么又是云霄你啊,感觉你好像抓住了什么召唤我的技巧似的。”
“倒也不完全是,白露小姐想学一学你摸鱼的技巧,你教她两手呗?”
云霄倒是被青雀用嫌弃的眼神看惯了,无所谓,倒是伸手指了指白露。
这可是一位好学生,不过青雀却是又将目光在云霄身上扫了一圈。
似乎是在打什么主意一样。
“也不是不行,不过你得答应我,今晚来陪我打帝垣琼玉,我还不信你能把我所有招全学了。”
“没问题,我......”
“不可以超过十点,否则你休息不足,到时候毒发的概率更高!”
白露在一旁连忙插嘴,毕竟现在云霄在她眼里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病人。
可不能让他玩得忘记时间才行。
云霄也只能是满口答应,也顺便答应了青雀的要求。
其实也就是青雀还有点不认输而已,云霄在帝垣琼玉打了几局之后,似乎都能下意识理解青雀每一步的感受。
所以会顺着青雀的步伐将她步步死逼,让她一次胡牌最后都拿不到。
感觉就像是完全掌握了青雀打牌时候的脑回路,这让青雀相当的不服。
所以经常只要遇到了,就会找他去打帝垣琼玉,顺便拉两个路人一起打。
“行吧,白露小姐,你可得挺好了,摸鱼是一门功课,想学好,可是要花不少苦心思呢~”
“哦?什么苦心思,本座也想听听看呢。”
“那就是......太,太,太太太,太卜大人!”
青雀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发寒,僵直的脖颈慢慢的转过头去,看到了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太卜,符玄。
而这位太卜从云霄刚来到罗浮的时候,就已经注意过他的存在了。
据说用穷观阵看不出他的路数,所以相当好奇他的来头,但也仅仅得知了对方朱明仙舟的身份。
还有——和那位朱明仙舟的将军有些许关系。
对于这一点,倒是后续可能会引来不少麻烦,所以只带着他去见了一面罗浮的神策将军景元。
但当时景元大概是有别的事情,所以并未见他,而是留下了拜帖后暂时离去。
只是现在......看着被符玄按住肩膀的青雀,云霄只能两眼一闭,顺手盖住了白露的双眼。
然后被白露拉着手咬了一口,有点痛......
“不要啊太不大人,不要抓我回去工作啊——!!”
“一天天的就知道摸鱼,如果不是本座在这里埋伏你,还真抓不住,速速跟我回太卜司,否则就扣你半月绩效!”
听着青雀逐渐远离的惨叫声,云霄也只能无奈的闭着眼,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了。
这位符玄太卜能力当真是顶天的,虽说一时间无法抓住青雀的尾巴。
但能算出云霄和白露的事情,所以才会提前埋伏在这里,好像这也不奇怪,当初自己总是能在路边碰到符玄的事情。
“她该不会一直在计算我们的行踪吧......最近太卜司缺人了?”
“和我们有什么相关的,把你的手拿开啊,咱们要出发了。”
闻听云霄才立刻松开了手,白露倒也不算生气,只是这次可惜了没学到摸鱼的技巧。
下次还是让青雀总结出一万字的文档过来,然后发给白露好了。
“走吧走吧,这日子真难熬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呢。”
“年纪不大,倒是想着退休了,退休的路还很漫长,龙生也相当漫长,总会有吃瘪的时候,但你别细嚼......”
“你闭嘴啊!”
下一刻,电击伴随着龙尾直接抽在了云霄的屁股上。
街道上似乎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。
——
“白露小姐,云霄先生你们来了,这次的病人症状......云霄先生你的屁股......”
“啊,没事,路过电路板的时候屁股痒蹭了一下。”
看着云霄屁股后明显的一条鞭痕模样的焦黑痕迹,这位医师一时间也是没话说。
只能忍住抽动嘴角的冲动,继续说明状况。
“误打误撞的服食了药王秘传丹士的药,现在快成魔阴身了?这家伙真饿了,怎么什么都吃。”
白露摇晃了几下自己身边的药葫芦,似乎开始调配起了治疗面前这个倒霉蛋的药物。
毕竟听这人清醒时候的描述。
他当时就真的只是饿了而已,然后误打误撞的吃了一个丹士的丹药。
虽说那人后续也被抓了,但这家伙总认为自己没事,也没发作魔阴身,就当那丹药无事发生的时候。
发生了转折点。
“遇到什么刺激了吗,亲人家属离世之类的?”
云霄看着桌子上摆了好几盒的爆米花,忍不住抓起一颗就丢进嘴里。
那医师嘴角抽搐了一下,根本来不及阻止,只能说道......
“他父亲去世之前,吞了一整盒的......爆米花原料,等烧完骨灰后带出来就......”
云霄愣住了,嘴里嚼着的爆米花,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咀嚼碳酸钙的感觉......
白露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,都快给自己脸憋的通红,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来。
“笑完了功德算你头上,哈哈哈哈——哎呀!”
但在所有人看到云霄背后的白露,这才也纷纷松了口气,立刻朝着两侧让开了一些距离。
云骑军也放下了和那怪物对峙的想法,纷纷以保护民众为最优先的选项。
因为有这个少年在的话,他们不出手也是为了保护周围的人们才是最优选。
毕竟——
这个少年发狂战斗起来的样子,可是完全不顾周围人们到底是否安全的。
很显然,在场的云骑军们都对这个少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。
毕竟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。
云霄此时双眼染上了一抹鲜血化作的赤红,伸手松开了摇摇欲坠的门框。
下一刻,整个大门的门框轰然碎裂开来。
而被他拖在地上的这柄剑的剑尖此时在地上划过一道道的火花,剑身之上遍布的裂纹,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狰狞血腥。
此时的云霄一步步走来,双手仿佛之上透露出点点猩红的血芒,如同血管一般微微凸起着,鼓动着。
那发了狂的魔阴士卒发出一声狂暴的嘶吼,双手的利刃在空中猛然碰撞,发出金铁交鸣的清脆碰撞声。
瞬间拔腿狂奔,朝着刚才斩伤了他的少年扑杀了过来。
然而,仍然是他还未反应过来,头盔之下猩红的眼眸甚至都未能察觉到的刹那一瞬。
猩红的剑芒自下而上,瞬间一记下撩斩劈出。
而那魔阴士卒的刀刃逼近少年不过还剩寸许的距离,瞬间整个人的身躯再次倒飞而出。
这一次,少年的身影也宛若闪电般冲杀而去,宛若包裹上了一层鲜血的剑刃斩出眼花缭乱的剑芒。
血色的剑芒所过之处的每一寸,都会让这个魔阴士卒的躯体崩溃一寸。
全身上下的盔甲都在一寸寸的被剑芒切断,碎裂,将其瞬间碾碎成灰。
云霄的剑芒无比的狂乱霸道,但却又不曾真正的爆发致死的一剑,只是不断的以极高的速度在这个失去理智的野兽身上不断留下剑痕。
无数道的剑痕在空中魔阴士卒的躯体伤口处迸发开来。
身形恍若鬼魅般一跃而起,云霄眼眸中血色一闪,身影如同化作血色剑芒冲天而起。
右手支离剑骤然崩碎了一般,无数的剑芒汇聚在裂纹之上,霎那间将剑身撑开,宛若剑身崩裂一样。
在这刹那,宛若嗅到了真正死亡降临那般,那魔阴士卒破碎的躯体立刻挣扎着想要从空中翻身落下。
想要立刻找机会逃窜开来,然而却只能绝望的察觉根本无法动弹。
这一剑,宛若映照着彼岸花那般的猩红夺目,霎那间斩落地面,爆发出更为刺目而耀眼夺目的剑光分散开来。
如同,剑光在这一刹,也如同彼岸花那般绽放了开来,无数的花瓣化作剑气四散纷飞。
好在周围的云骑军立刻阻挡了这些余波,免得伤及了周围观战的那些普通民众们。
但无论看几次,这样的战斗都是让人胆战心惊。
如果不是这个少年真不是为了杀人而来,都不知道这个魔阴身的士卒会死几次了。
震碎周围的剑气扬起了大片的尘土,云霄一只手拉着地上身躯破碎的怪物,一手扛着剑,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先前的房屋之内。
“白露,完事了。”
“嗯,你现在感觉状态怎么样?”
“还,还算可以,能控制体内的力量,不会像以前一样失去理智了。”
云霄忍住了自己脑海钻心剜骨一般的刺痛,好不容易舒缓了自己的气息。
慢慢的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,将那身躯残破,但还在慢慢修复自身肉体的魔阴士卒丢了过来。
刚才的战斗也不过只有数秒钟的时间,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已。
而随着这里的战斗结束,周围的云骑军也才纷纷让开了道路。
总算是将这里临时扩散开的警戒线收了回去。
众人都是忍不住松了口气,但也同时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那个走进门里的少年。
这位少年此时的气息收敛了不少,浑身上下都不再往外逸散出那股杀气。
那柄剑也被他重新用布条包裹了起来,也不知道这柄剑到底是谁打造的。
明明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要碎裂了一样,但却锋利的可怕,和那些传闻中的神兵利器,好像也并无区别了。
“唉,我听说他好像是从朱明仙舟那边过来的,好像是有点身份的小家伙。”
“真的假的,说起来,如果是从朱明仙舟那边来的话,或许就不奇怪了。”
“对啊,那可是专门打造神兵利器的地方,尤其是怀炎将军,更是......”
看着这里的情况被稳定下来,这些云骑军说着说着便走远了出去。
而此时的房屋之内,白露重新开始起了为这个魔阴化的男人开始了治疗。
一旁的女医师也跟着不断的进行辅助,在一旁不断的拿出自己准备的各种药物。
反正云霄看不太懂,也不需要看明白,他的任务不过只是在附近警戒罢了。
先前那个催化了魔阴身的药王秘传,这家伙肯定还在暗中窥探着,虽然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。
不过只要自己在这,对方就不可能伤害到白露。
只不过当他低下头来,看着自己又有些诡异起来的双手,无数血丝充盈着手掌之上,仿佛要将这只手撑爆开来。
他立刻从自己怀里摸了一颗药塞进嘴里,咕嘟一口咽了下去。
几乎是一瞬间,清甜的香味从自己的嘴里散开,但甜味过去立刻就是一股钻心的苦味弥漫在口腔中。
然而在这一刻,他的双手似乎恢复了些许,没有继续恶化的征兆。
自己对身体的掌握已经算是相当熟练了,但在这种让自身爆发强烈血气的情况之下,着实还有点不太保险。
默默的看了一眼褪去血色的双手,云霄还捏了捏,忍不住松了口气。
傍晚时分,当白露看诊结束了最后一个人,开了药方送对方离开之后,背后的小龙尾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。
整个小家伙直接疲惫的摇摇晃晃,差点原地摔倒下来。
得亏云霄眼疾手快的,直接一把将其扶住,看着小龙女一脸疲惫,思索了片刻。
“看你现在这么累,我们休息一会让再去金人巷吧,今天应该有不少好吃的新品小吃来着。”
“哼,这算是你今天对我的补偿,我可就指望着今晚的这一顿饭了,可别想用便宜的食物收场。”
虽然话说得相当凶狠,但每次看到白露故意凶巴巴的样子。
云霄都感觉她还是挺可爱的,刀子嘴豆腐心,说的总是这么一类人。
“好,今晚点单全都由着你来,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——嘿咻,出发!金人巷!”
白露三下五除二的直接爬到了云霄的后背上,让云霄背着自己,而自己则是手指一指,就像是骑大马一样,让云霄背着自己朝着金人巷跑了过去。
身后的几个医师还没收拾好自己的药箱,都来不及阻止离开的二人。
纷纷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气,却又没人想真的去阻止这位白露小姐。
毕竟现在真的是人家的下班时间了。
强行留人加班,他们还怕白露伸手一指,云霄就拔剑把他们细细的切成臊子了呢。
但也还算好的,白露的小身板吃不了太多的东西,再加上她对自己的食欲克制的还算不错。
总算是没有大吃大喝的样子,而是点到即止,仅仅只是吃了几道家常菜而已。
等云霄带着她回去的时候,却正好路过夜泊亭,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首饰,忽然让白露等一下。
“干嘛,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这里了?”
白露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解,不过也没想太多,端着手边的牛奶吨吨吨的又喝了一大口。
似乎是对长高这件事非常的介怀,相当的有执念。
不过等云霄从夜泊亭走出来的时候,却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个包装还算精美的小盒子。
白露困惑的看了他一眼,却看到他缓缓俯下身来。
俊秀的少年面孔贴近了些许,手中的首饰盒慢慢打开,露出了里面一款精美的挂饰。
看起来就像是夜幕的繁星被缩小点缀在了其中一般,墨黑的黑钻上还有点点彩色星芒,在夜光照射下散发迷人的色彩。
“你,你干嘛,干什么平白无故送我东西?”
看到云霄将项链递到她面前,白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说出这话的时候,她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些结巴。
眼神有些飘忽,游移不定,似乎是有些期待,却又有些不敢接收。
云霄微微一笑,少年俊秀的面孔上露出了几分腼腆的神色,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做,自己也有点害羞。
“白露小姐不要想太多,只是因为在这里的这么长时间里,你都一直在照顾我,压制我的病情,这不过是一份薄礼,还请你收下。”
说着,他伸手过去,想要给白露将项链戴上,但白露却又忍不住后退了几步。
背后的龙尾都有些微微晃动了几下,面色不太自然的说道。
“不,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,哪里能收的了你这个,快快拿回去,使不得的,而且,我带了也不好看......”
“这倒未必,毕竟停云姐的审美一向不错,白露你戴上肯定好看的,就当作是这些日子你多加照顾我的心意,仙舟不是一向礼尚往来的嘛。”